若非如此,她也不会跟徐朗远离家乡来当乞丐。
此时,她已泪流满面,跑去抱住徐朗,哭着哀求阿莲不要再说了。
阿莲于心不忍,却咬了下舌尖,逼自己清醒。
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,那就彻底将那只乌龟逼出龟壳来!
“你看到了吗?你娘脸上全都是泪,她瘦得只剩下骨头了,可她还是为了你在向我求情。你有没有想过,在你不知道的时候,她为了你求了多少人?求过那些欺负你的权贵子弟吗,求过那个令你绝望的院长吗?”
“哦,我不该对你有所期待的。你这种虚伪的文人,就算看到人间疾苦,就算猜到你娘为你吃了很多苦,也跟庙里的佛祖似的,总怀着高高在上的怜悯,同情却无法感同身受,慈悲却不失傲慢。”
随着这些话,徐朗的脑里浮现出无数徐母的身影。
有的是她在为了筹学费,天未亮就开始坐到织机前织布,织到天亮了、日落了、天黑了。
有的是她带他去哀求夫子为他启蒙,明明因束脩不够丰厚而窘迫,却还是用她那双密布伤痕的手忐忑地递给夫子,被夫子嘲笑,她就再找另一个,直至遇到不嫌他家穷肯收他的夫子为止。
还有很多很多。
回忆最终定格在近期徐母衣着破烂不堪,拄着棍去乞讨的画面上。
“不是这样的!不是这样的!......”
徐朗放声大喊,喊了几声就颓然地瘫回圈椅上了。
事实如此。_k